&ep;&ep;十七岁的时候,闵于陶以为自己最明白最靠近家人,但被背叛个彻底。二十七岁的时候,她以为自己最懂将要一起陪伴生活下半辈子的前男友,也被背叛个彻底。

&ep;&ep;亲情、友情、爱情,在长大的过程中,她一条条一个个疏远,看清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,爱与被爱的天赋,她都没有。能力有限,无法在社会这个宇宙里持续发光,总有一天也会被慢慢舍弃。

&ep;&ep;她在失眠的时间里与自己枯坐,以为这会是剩余生命时间里的永恒主题。

&ep;&ep;但温端颐说,他想要她。

&ep;&ep;她第一时间感到不可置信:“你喜欢我什么?脸?”

&ep;&ep;温端颐微皱眉,“肤浅。”

&ep;&ep;她暗吞一口气,这是在说她好看还是不好看?

&ep;&ep;“那我就不懂了。你了解我什么呢?”

&ep;&ep;“起码比你想的要多很多。”

&ep;&ep;他说话总是这样,一句话扣着一句,有些觉出真心,有些又像试探,多了就分不清。

&ep;&ep;“不急。”他反而先松了手,面部多了点轻松,“反正你要住下来了。你总会明白的。”

&ep;&ep;不等闵于陶回应,温端颐走出房间,“不早了,收拾完快休息吧。我带你去浴室。”

&ep;&ep;她忙跟起他的脚步。

&ep;&ep;眼睛随便一扫,客厅墙上挂的照片有点眼熟,想走近看看,温端颐的话让她停下脚步:“在这边。”

&ep;&ep;洗完一个热气腾腾的澡,全身的疲惫尽消,说不出来的放松。

&ep;&ep;好像哪里又活过来了一样。

&ep;&ep;闵于陶擦着头发出了卫生间,没看到温端颐,一抬眼,刚才想要近看的那张照片不见了。

&ep;&ep;她有点迷惑。幻觉?

&ep;&ep;叁室一厅,简洁到没有太多杂物,可到处是生活的痕迹,刚才打量过的墙面也是,填着一些照片。大多是旅途中的风景照——看来他没骗自己,确实去过很多地方。有叁五个笑着的好友,啧,怎么帅哥的朋友也是长得好看的美人和帅哥。真没天理。

&ep;&ep;腹诽过后,她开始感到怪异。拉离一点,终于明白异样在哪里,欢笑的人群里并没有温端颐自己。他像是一个幸福快乐的旁观者,记录下一切,可却又完全地抽离。更不用说,这其中没有任何看起来像家人的角色。

&ep;&ep;“怎么了?”温端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“在看什么?”

&ep;&ep;“哦,随便看看。照片拍得不错。”闵于陶回头,鼻子动了动,“好香。”

&ep;&ep;温端颐否认,“你鼻子出问题了吧。哪里香。”

&ep;&ep;可是真的很香,甜甜的,带着点牛奶味道,像是甜点的香气。

&ep;&ep;她狐疑地看他,“真的有。你鼻子出问题了吧。”

&ep;&ep;温端颐默着一张脸,“是你鼻子出问题了。浴室用好了吗?我要去洗澡了。”

&ep;&ep;这才想起他还湿着半个肩膀,“好了,好了。”

&ep;&ep;“记得吹头发。吹风机我放在你房间床上了。水不要滴来滴去,尤其是地毯。”她怎么忘记了,这个人有的时候多事儿得厉害。

&ep;&ep;“行,马上去。”

&ep;&ep;等他一进卫生间,反骨冒上头,立马原地甩起头发。真可惜自己是齐肩的短发,水只能顺着发丝抽到自己的脸上。还有点疼。

&ep;&ep;温端颐像是有感应,推开门,半伸出个头,用目光刮她一眼。

&ep;&ep;被抓个现行,闵于陶吐舌嘿嘿笑,她向来是行事光明磊落,“我离地毯还远着呢。”

&ep;&ep;温端颐用巨大的关门声回应她。

&ep;&ep;吹完头发,还是觉得哪里有甜丝丝的味道,钻进空气里,揪着她的胃袋。

&ep;&ep;摸着不争气的肚子,砸吧着空气里的香甜,她慢慢闭上眼。

&ep;&ep;刚阖眼没多久,枕头边的手机响起来,是颖珍的那一支,她马上按开台灯。

&ep;&ep;颖珍以为拿着手机的是温端颐,语气比平时谄媚得多:“老板,真不好意思,刚才忘记说,我想请假几天……”

&ep;&ep;闵于陶没憋住笑。

&ep;&ep;听筒那边一静,听到熟悉的笑声,聪明如颖珍立马明白:“啊!闵于陶!”

&ep;&ep;“闵于陶是哪位啊?”她故意捏起嗓子。

&ep;&ep;“别装了,我都听出来是你了。”

&ep;&ep;“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。”她问颖珍,“万一是温端颐的女朋友呢。”

&ep;&ep;“温端颐应该没女朋友。你的声音我也听得出来。”知道不是自己的领导以后,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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