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厨房门大开着,热气散得快,转眼已经是适合入口的温度,一碗清淡的馄饨配着解腻的青菜下肚,让柳岐觉得舒服了不少,也没有犯恶心,不过量比他想象的多,他没能吃完。

&ep;&ep;褚琰见状重新拿了一把勺,把他剩下来的几颗馄饨吃光了,一转头就看到柳岐震惊的眼神。

&ep;&ep;他当是小少爷讲究惯了没见过当人面挑剩食的,淡淡解释道:“我不喜欢浪费粮食,日后……”

&ep;&ep;日后你入了府,用膳也不会铺张。

&ep;&ep;罢了,柳岐本来就不愿意入府,还是不说了。

&ep;&ep;“出来太久了,该回去了。”

&ep;&ep;柳岐愣愣地跟在他身后,满脑子还沉浸在“安王居然愿意吃他剩下的东西”的震惊中,好半晌回过神来,心里生出一丝犹疑:他帮了我,堂堂亲王亲自给我煮馄饨……他真是那种一点小事就打杀满院子奴仆的人吗……

&ep;&ep;整个年宴上柳岐也没有在帝后面前说过一句话,离开时也并未被传召,除了褚琰奉命陪了他一小会儿外,好像帝后忘记了有这么个人似的。

&ep;&ep;但是回家后没多久,礼部就挑好了吉日,紧接着庚贴聘礼一样样地下来,连一直不见踪影的宫中教习嬷嬷也终于到了柳府。

&ep;&ep;日期有些紧,柳家上下忙得脚不沾地,柳岐白天被教习嬷嬷折腾,晚上还要被噩梦折腾,不免又一次琢磨起了逃婚的可能性。

&ep;&ep;也就是琢磨一下,他不敢。

&ep;&ep;但他又生生想出了另一种过瘾的法子——模拟逃婚。

&ep;&ep;柳岐三天两头就要想办法溜出柳府一次,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的招。

&ep;&ep;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多远就会被抓回来,但是乐此不疲,因为柳问为了保证他能健健康康地出现在教习嬷嬷面前,这段时间并不敢动手揍他,顶多也就是踹两下屁股,无伤大臀。

&ep;&ep;一开始柳问还防着他真逃了,后来发现柳岐溜出去以后就是到外祖、姑舅等各路亲戚家串门顺便控诉“我爹好狠心”,既不往城外跑也没有青楼敢留他,就不太紧张了。

&ep;&ep;于是某一天柳岐终于逮着个机会,一大早偷出了家里的马和对牌。

&ep;&ep;作为武将家的小公子,再娇气骑马也是必备技能,他一路飞奔到城门口,拿着柳侯爷手里的令牌一现。柳问之前练兵每天都要往返京郊,守门侍卫自然认得这令牌,柳岐只要装成他二哥说是替他父亲办事就能顺利出城。

&ep;&ep;谁知这回侍卫只看了一眼令牌,就冷漠无情地戳穿:“你是柳三公子吧。”

&ep;&ep;柳岐:?

&ep;&ep;“侯爷已经交待过除了他本人,拿侯府令牌出城的人一定是你,让我们务必拦下,并且他托人画了几张你的画像,每天传阅十遍不止。”

&ep;&ep;侍卫长长地吐了口气:“不容易,终于一睹真人了。”

&ep;&ep;柳岐:“……”

&ep;&ep;侍卫没有为难柳岐,只说让他赶快回去,但柳岐觉得起这么早起亏了,就在城门附近骑马徘徊,在他不知道第几次“路过”城门时,刚好一匹马疾驰而来,险些撞上他。

&ep;&ep;马的主人及时勒缰,柳岐定睛一看,不禁脱口而出:“你也是逃婚的?”

&ep;&ep;正准备出城的褚琰:“……”

&ep;&ep;祸从口出的柳岐:“……”

&ep;&ep;这些日子甭管柳岐是怎么忧心忡忡的,反正紧迫的婚期并没有影响到褚琰分毫。

&ep;&ep;对他而言,娶不娶谁的并不重要,只要承兴帝别天天想着让他生儿子就行。

&ep;&ep;他照例每天窝在府里读书、看折子,习武,其他一应事务都不用他操心。这不,眼下正打算去城郊军营呢,这是父皇开给他的特权。

&ep;&ep;承兴帝对这个儿子的态度可谓是摇摆不定,一会儿觉得他安安心心做他的闲王就好,一会儿又觉得这么好的天分辱没了太可惜,所以今天还让褚琰多多出去浪荡,明天就又想叫他回来读书。

&ep;&ep;最近承兴帝又转了性子,觉得他身体逐渐好了,可以开始真刀实枪地耍一下了,王澈总不敢动真格的,就让他去守着京郊大营的沛国公那里找虐。

&ep;&ep;因为这沛国公正是当今国舅,褚琰的亲舅舅靳柯是也。

&ep;&ep;可以说,要不是府里一片大红色天天戳眼睛,褚琰恐怕都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个未过门的王妃。

&ep;&ep;柳岐瑟瑟发抖,试着找补:“不是,我是想出城转转,比如找个寺庙烧香拜佛祈福……”

&ep;&ep;褚琰不禁打断他:“这道城门出去只有三公里外有个送子观音庙。”

&ep;&ep;柳岐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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