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想明白了,柳玉珠连忙站了起来,只是记起自己在牢房关了一日,头发乱糟糟的,而陆询又是那般不可亵渎的神仙容貌,柳玉珠顿生自惭形秽之感,面上泛起红晕,小声与陈武商量:“我这般狼狈,恐碍了大人的眼,不知可否容我先收拾一下仪容?”

&ep;&ep;陈武瞥她一眼,转过身去。

&ep;&ep;柳玉珠熟练地以手为梳,快速梳顺一头长发,再用唯一一支木簪定好。

&ep;&ep;条件有限,只能这样了,柳玉珠只希望白天流的泪没有在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。

&ep;&ep;“走吧。”

&ep;&ep;陈武闻声,回头看来,她恰好走到那一束月光能照到的地方,一袭白裙,宛如月上仙娥下凡,来与他在这牢狱相会……

&ep;&ep;陈武及时掐断了这不该有的念头,就算她是仙娥下凡,要会的也不是他。

&ep;&ep;陈武不禁加快了脚步,这曾经深深连累了主子的女人,他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越短越好。

&ep;&ep;月光照亮了县衙的院子,走出牢房那一刻,柳玉珠竟有种重见天日之感。

&ep;&ep;哪怕这种自由很短暂,她也格外珍惜,连即将见面的陆询都没那么可怕了。

&ep;&ep;陆询坐在大堂一侧的暖阁,知县升堂之前,都在这里休息。

&ep;&ep;“大人,嫌犯柳玉珠带到。”

&ep;&ep;“让她进来。”

&ep;&ep;陈武一听,站在暖阁垂落的帘子前,示意柳玉珠自己进去。

&ep;&ep;柳玉珠忐忑地往前走,到了帘子前,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陈武。

&ep;&ep;陈武心里一咯噔,她看他作何?就算主子真有报复之心,她还指望他会救她吗?

&ep;&ep;这女人的眼睛,还真像那狐狸精,欲语还休,夺魂摄魄。

&ep;&ep;陈武站得更直了,脸也沉得更冷了,活似阎王殿前的鬼差。

&ep;&ep;他像鬼差,柳玉珠就觉得自己像极了即将被阎王处置的小鬼。

&ep;&ep;她认了命,挑起帘子,跨了进去。

&ep;&ep;陆询人在临窗的榻上,侧对她盘腿而坐。

&ep;&ep;窗外是半轮明月,桌上摆着两盏烛灯,柔和的光晕映照得他侧脸如玉。

&ep;&ep;如果阎王真长这样,怕是无数女鬼都不要逃了,争先恐后地飘来阎王殿,跪伏在他的脚下求他惩罚,用任何方式惩罚。

&ep;&ep;柳玉珠低了头。

&ep;&ep;至今她也想不明白,公主怎么会为了一个武夫,舍弃陆询这样的男人。

&ep;&ep;“罪女玉珠,拜见大公子。”

&ep;&ep;柳玉珠跪下去,叩首请罪。

&ep;&ep;此时此刻,他不是新任知县,她也不是客栈老板娘,他们又回到了京城,回到了他的小院。

&ep;&ep;第5章005

&ep;&ep;夜凉如水,晚风透过窗纱吹进来,陆询都觉得有些冷了。

&ep;&ep;他放下手里刚翻完的一卷卷宗,看向柳玉珠。

&ep;&ep;她面朝他跪在地上,低着头,乌黑浓密的长发间别了一支简单的木簪。

&ep;&ep;她的脸很白,鼻尖微红,不知是冷得,还是刚刚哭过。

&ep;&ep;这女人,如果说她是狐狸精,一旦她哭起来,就成了一只修炼千年的狐狸精祖宗,纯真无辜混杂着无限委屈,纵使陆询自诩不好女色,遇到她,也没管住身上那二两肉,着实荒唐了三晚,听了她各种哭腔。

&ep;&ep;“罪女?你这是承认你杀了雷捕头?”陆询又拿起一卷卷宗,目不斜视地翻阅起来。

&ep;&ep;柳玉珠忙道:“不是,我没杀他,我是向大公子请罪,去年罪女还是宫女时,曾诬陷大公子、大公子身体有疾,罪女知错了,大公子如何惩罚都行,只求大公子还我一个清白。”

&ep;&ep;她抬起头,想到那莫须有的杀人罪名,眼中又浮起了水色,哀求地望着榻上那人。

&ep;&ep;陆询闭了闭目,随即朝她看来:“还你清白,哪个清白?”

&ep;&ep;柳玉珠怔住,反应过来,她苍白的脸瞬间红了个透,身体轻轻颤抖起来,低下头,澄清的话都变得语无伦次:“您,您误会了,我是求您替我洗刷罪名,不是,不是那个意思。大,我对不住大公子,大公子让我死都行,只是罪女死不足惜,却不能背着杀人的罪名,令家人蒙羞,还请大公子救我。”

&ep;&ep;她一边哽咽,一边朝他磕头。

&ep;&ep;才磕了一个,榻上便传来他凉薄的声音:“别磕了,磕肿了,明日被人看见,还以为我逼迫你做了什么。”

&ep;&ep;柳玉珠哪想过那么多,磕头竟也磕错了,忙顿住。

&ep;&ep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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