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没等她把话说完,孟灿山抢先一步直接打断。笔直修长的长腿径直越过她的身侧,走到离墓碑不远的地方,背对着她,若有所思的眺望着远处山头,半晌过后,才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娓娓向她道出当年实情。

&ep;&ep;“我出狱没多久就有人告诉我,我们的父母于几个月前死于一场车祸。刚开始我也悲伤过、低落过,本以为就是一场普通的事故夺去了他们的性命,直到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,随着不断的深入调查,搜集资料,四处打听,你猜最后怎么着?所有的指向皆告诉我,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骇人阴谋。”

&ep;&ep;此话一出,就如同冬日里沁骨的寒风,瞬间冰冻住佟佳整个心房,让她久久愣神,忘记呼吸。

&ep;&ep;孟灿山顿了顿,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,习惯性的将烟盒屁股颠倒过来在掌上轻敲两下,随即摸出一支缓缓点上,咪起眼深吸了大一口,幽幽吐出烟圈,继续说道:“那晚他们驾驶的那辆红色法拉利你还记得吧?落水后没过几天就被人打捞了上来。我托了些关系弄到了当年那份检修单和那晚的闭路电视,检修单上…”

&ep;&ep;他的唇瓣开启又合上,那段尘封已久的痛苦记忆他本不愿再次提起,只是今时不同往日,佟佳有权知道真相,他便咬了咬牙,喉咙滚动了一下,深吸了口气,似是下了好大决心,才缓缓说道:“检修单上,显示那辆车的刹车和方向盘都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,而那晚的闭路电视则更能说明问题。他们开出去没多久,应该是发现了刹车故障,车速已经很明显的慢下来了,只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。上桥之后为了躲避前方急刹而向右打了方向盘,回位不正加上刹车失灵的缘故,最终导致汽车冲下桥面酿成了那样的惨剧。整件事情与后来他们给的死亡报告上说的,坠桥原因系欠债自杀那而亡,两者根本不成正比。”

&ep;&ep;佟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此时的她已经哭得嗓子沙哑,她缓缓抬起头,泪眼婆娑的望着孟灿山的背影,茫然的睁大眼睛,颤着嗓音低声问他:“我妈咪已经死了四年,整个事情理应尘埃落定,四年后你居然反过来告诉我,我妈咪的死不是意外,而是死于他杀?我不明白了,如果说整件事都是人为的,我妈咪平日与人友善,无冤无仇,怎么可能会有人陷害于她?”她颤抖着嗓音,难以相信的说着心中所惑。整件事于她而言都太过荒唐,法制社会下,怎么会有人把谋杀这种事情做得如此瞒天过海,更何况她妈咪平日里不曾得罪于任何人,而且她当年还是亲眼见过警察给她的那份死亡报告单,上面明确记载着妈咪的死亡原因。然而孟灿山现在却跑过来跟她说此事并非如她所想,她彻底慌乱了,这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,一时之内竟让她无从判断事情的真假。

&ep;&ep;孟灿山此时的神色已经放松了许多,随面上随即也挤出一丝冷笑,淡漠的语气回道&ep;:“我知道你现在还是诸多疑问不愿相信,可佟清生意场上的事情你知悉多少?你妈把你保护的很好,很多事情其实你并未真正了解,我也是在后来的调查中才知道,其实一切皆是有迹可循的。那几年她在雁城的生意越做越大,生意场上眼红她的人也就越来越多。当年城南大热的一个收购项目多方人马争执不下,佟清有多虎,先他人一步凭借一己之力,强势收购并揽下这个项目的所有债务,只因就是看重了这个项目以后的商业价值。生意场上从来都是兵不厌诈,你不能说她这招用得不对,错就错在她太过招摇,太岁头上动了土,得罪了慕氏集团的宏爷。以至于后来佟清在一系列生意上受挫,资金回笼跟着受阻,这钱一断裂公司就难以运转下去,从而不得不向银行和地下钱庄借了外债。但也够幸运,她也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,凭借这么多年的经验和人脉,她一直在跟人周旋,试图延缓一些时间,想方设法欠债还钱。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肯跟你说的原因,一方面怕你担心,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还支撑得住,只要给她一点时间,她一定能挨过这道坎。可惜啊,命数已定劫数难逃,后来的生意上再次动了慕氏的利益,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。你若不信我说的,可以仔细看下我给你的资料,里面详细记载了佟清的死因以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,看完了你就知道全部了。”

&ep;&ep;慕氏集团?佟佳忍不住打了个了冷战,几乎整个雁城的人都知道慕氏集团的存在,这个响当当的名号如雷贯耳,也是整座城都为之一震的厉害角色。她默了默,抬手用力擦了擦眼角泪花,干脆坐在地上,一页页认真的翻看着孟灿山给她的资料。

&ep;&ep;“佟佳,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些。”良久过后,孟灿山才淡漠开口。在香烟燃尽的最后一刻,又狠狠的吸了一口,随着烟圈的吐出,才将烟蒂丢在脚边,用鞋尖轻轻把它捻灭。阴郁的心情消弭大半,整个人还沉浸在香烟的余味里,转过身来,朝她昂了昂头,睥睨着看她一眼,沉声说道:“恭喜你,你自由了。从今往后,你我再无任何瓜葛,你的生或死,都将与我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
&ep;&ep;他说完,也没给佟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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